爆浆鸡排

【苏靖】淇奥(八)

章八红尘再出甄静流

 

“子琋,今日我见到长苏让我结交的沈追了,确是一位清明好官。”

“子琋,沈大人被任命为户部尚书了。”

“子琋,长苏明天要来我府上拜访。”

“……”

日月轮换,转眼间已是十二月,朝堂上因为越妃复位之事吵得纷纷扬扬,听闻誉王提议让宿儒大家于朝堂论礼,陈晨心中大乐:想他自静流书院成立以来,从未动用过书院的力量。人只道他与静流先生交好,谁知道静流先生不过是他的身份之一而已呢?如今万事具备,只欠东风。梅长苏已经搭好了戏台,他也是时候放出这个沉寂已久的身份,推一把太子了。

“来人,去请主公和苏先生。”

 

“呵,这幅眉眼,还真是熟悉的陌生人啊。”叹息间,靖王和梅长苏已经到来:“你是什么人?!子琋呢?!”

“松竹翠萝寒,迟日江山暮。幽径无人独自芳,此恨凭谁诉。似共梅花语。尚有寻芳侣。着意闻时不肯香,香在无心处。*静流书院院长,甄静流,拜见主公。”只见白衣文士下拜行礼。

“你,你是子琋?”
“是。”

“可是完全不像。”

“不过修饰了一下五官,换了一身衣服而已。主公见笑了。听闻朝堂论礼之事,晨就知道该是时候让这个身份重现人间了。苏先生觉得如何?”

“也好,原本苏某想让周老先生出山相助的。”

“那就有劳苏先生将晨,不,是甄某引荐给誉王殿下了。主公觉得呢?”

“这,麻烦子琋了。”

梅长苏暗想这样也好,就算是上了双保险,就算周老先生最后还是没能赶上,也不会影响计划的成功。

朝堂之上,文士白衣,神色淡然,不卑不亢,一言一词皆是引经据典:“荒谬!太子为君,越妃为臣,以君之身向一介罪臣行礼,有违君臣之道!太子为嫡子,越妃为庶母,太子绕过嫡母向越妃行礼是为嫡庶不分,有违礼制!”

“礼记有云:‘国君世子生,告于君,接以大牢,宰掌具。三日,卜士负之,吉者宿齐朝服寝门外,诗负之,射人以桑弧蓬矢六。射天地四方,保受乃负之,宰醴负子,赐之束帛,卜士之妻、大夫之妾,使食子。凡接子,择日,冢子则大牢,庶人特豚,士特豕,大夫少牢,国君世子大牢,其非冢子,则皆降一等。异为孺子室于宫中,择于诸母与可者,必求其宽裕慈惠、温良恭敬、慎而寡言者,使为子师,其次为慈母,其次为保母,皆居子室,他人无事不往。妾将生子,及月辰,夫使人日一问之。子生三月之末,漱浣夙齐,见于内寝,礼之如始入室;君已食,彻焉,使之特馂,遂入御*。’嫡庶之别难道还要我一介白衣来教导诸位吗?”

正说着,只将殿外来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年儒者,虽有老态,仍是仪态端正,好一个皓首穷经的隐士,正是那隐居灵隐寺的大儒周玄清。其后一番辩论,陈晨索性退居二线,观看这位大儒将对手驳得哑口无言,誉王大获全胜。

 

芷罗宫内,靖王向静嫔告知自己即将再次进入朝堂和誉王太子进行博弈,静嫔表示她当年能豁出性命支持靖王,如今依旧能和靖王风雨同舟,生死与共。只希望靖王能在夺位之余好好照顾自己,不要让她担心。她在这个世上唯一的依靠和希望就是靖王,要他步步小心,三思而后行。

而陈晨在宫外却是会见一位山中高士,可惜如果这位高士不是脸朝下趴在自家大门口就更好了。

“你又干了什么?”陈晨想到自己这一家的失心疯,太阳穴突突直跳。

“贤士穷而隐处兮,廉方正而不容。子胥谏而靡躯兮,比干忠而剖心。子推自割而飤君兮,德日忘而怨深。行明白而曰黑兮,荆棘聚而成林。江离弃于穷巷兮,蒺藜蔓乎东厢。贤者蔽而不见兮,谗谀进而相朋。枭鸮并进而俱鸣兮,凤皇飞而高翔。原壹往而径逝兮,道壅绝而不通*。”那高士坐了起来,只见他高冠博带,一派风流,孔明扇下的面孔神色难辨。

“啧,说人话!”

“公子我又被打了一顿扔出来了”语调平板干涩,无一停顿。

“活该!谁让你一天到晚不说人话;不说人话就算了,还总是缠着要给人算卦;缠着要算卦也不提,每次的卦象还都是各种花样死法;是个人都想打你,还没打死你已经是看在同僚的份上了!”陈晨扶额解释,随后将人揪着后领拖进了大门。

 

注一:卜算子·兰朝代:宋代,作者:曹组

注二:礼记·内则

注三:楚辞·七谏·怨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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