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靖】蝴蝶效应（十四）
又是三年流水时光，景琰宝宝表示要疯——卧槽，我都直接告诉你我就是萧景琰了，你为什么就是不信啊？为！什！么！
我没有串通所有人骗你安慰你，没有试图取代靖王在你心里的地位，没有背叛自己的心，没有说善意的谎言，没有啊啊啊啊！
然而并没什么卵用，梅长苏他现在处于“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苍天啊，大地啊，琰琰你死得好惨啊”状态，屏蔽一切外界否定性言论……
郁卒的景琰宝宝表示，既然这样，那我就滚去打下亚洲冷静一下吧。
又是一场胜仗，军中摆起了庆功宴——大渝已经被彻底解决，是时候休养生息了。
靳颜身为主帅，女主帅，居然大马金刀的起哄灌酒——靳亭早就被确立为下一任国主，故而跟在靳颜身边的是殷良。
梅长苏在经历了人证物证俱在——感谢全体归墟大学神助攻——的刺激后终于接受了靳颜=景琰的事实。
——万万没想到，我梅长苏也有被驴了的一天
——所谓不让天下人驴我，故驴尽天下人
快马加鞭赶来的梅长苏就看见自己的心上人兼老婆在一大群糙汉子里拼酒拼得脸红兴奋——
“是不是雄的，有卵就喝给我看！”
“继续，来啊！”
“输了输了，喝喝喝！”
直到被梅长苏直接拖走，萧景琰都没反应过来。
“有朝一日剑在手，杀尽天下负心狗！”
“德玛西亚！”
“病中垂死惊坐起，笑问客从何处来！”
殷良将不断扑腾着要去继续喝酒的人按住，一大碗醒酒汤灌下去，萧景琰终于躺平了。
“你来做什么？没意思，知道了？”
梅长苏心口里堵着一口气：“骗我？”
“骗你怎的？”
“当初究竟为什么不救景禹哥哥。”
“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救个屁！”
“要是，要是你没失忆——”
“不救！不仅不救，我还会推一把。”
“那是景禹哥哥！”
“那又如何？愚忠愚孝，他为了自己的气节连追随自己的人都不管，迂腐不化，用不得。到死都愚忠大梁的他只会是拦路石，不会成为我的助力。”
“景禹哥哥从不结党，那些人只是和他志同道合！”
“不是党派，只是志同道合之人就可以明明知道这些人会怎么做也不管？就可以看着他们去以一种毫无价值的方式牺牲？好吧，说不定连牺牲都不算。父子之情？信任？不过是自欺欺人。身居皇长子之位，隐形储君，如此容易被情感左右，再有才华又如何？一国之主，必须从利益角度把握住一切，可以不说，但必须清醒。他那时候已经被所谓的温情冲昏头脑了吧，岂不闻自古伴君如伴虎？真有本事，他倒是哄的老头子封他做太子啊！太子都是皇帝说废就废，他以为自己是个什么？”
“景禹哥哥是贤王！”
“看眼色都不会，纵有满腹良政，落不到实处，贤良德操没有任何意义。”萧景琰倏忽坐起来，看着梅长苏的眼睛，“你记住，古之圣贤，可以憧憬，但不足法。你见过几个大权在握的君主容得下贤王当道的？君臣相得只不过是做给人看的，说到底不过利益交换。”
“……”梅长苏很失望，这个萧景琰变了，不是那个金陵城里的耿直少年了。
“怎么，很失望？”萧景琰好笑的看着他，“正义，不能让老百姓吃饱穿暖，不能帮我保护我的国民，不能带来国家民族的尊崇地位，不能让周围觊觎疆土的国家和势力敬畏，所以我不要正义。我要屠刀，要毒药，要糖衣炮弹——只有足够强大才能让敌人低下他的头颅。仁德，只会让豺狼虎豹更加贪婪。物竞天择，适者生存；弱肉强食，天经地义。即使是皇长兄自己，也没有同情过当初被吞并了的小国吧。儒家的仁义道德对于真正的权贵高层几乎没有约束力，这就是现实。”
“……”
“祁王是大梁的精神支柱，他在一日，大梁就苟延残喘一日。可他又不一定有魄力和我一起改革，最大的可能性是拆东墙补西墙，还会成为我的阻力。所以我一定会推一把。”萧景琰的眼中平静无波，“大梁救不了，不能救。”
梅长苏忽地冲出营帐，殷良进来小心地问：“要不要……”
“不用，让他自己静一静。他会回来的。”
“？”
“因为现实比我说的更残酷。很多时候，做了坏事的人不是德行有问题，而是着眼点有问题，比如汉末世家和寒门之争。德行，不代表一切。”
“可是……”
“那是我的亲兄弟没错，所以我很庆幸我那时候没记忆。时间不早了，睡吧，明天还要开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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