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浆鸡排

【苏靖】一个人的天长地久

食用须知

1、BE

2、OOC

元祐十年,中秋。

萧景琰终于忙完了手头最紧急的政务,接下来只要按部就班的休养生息即可。

自梅长苏身陨之后,萧景琰第一次主动邀请所有人一起过月夕,当然也不排除穆霓凰终于嫁出去,蔺晨也回信表示愿意告知梅长苏埋骨之所的原因。

太后却对此并不觉得乐观。她总觉得,她的儿子似乎有哪里不对,可是细细一想,萧景琰却哪里都没有不对。

宴席摆在了上林苑,四周都是桂树,金桂飘香,桂花香气萦绕在空气中,甜而不腻,柔而不妖,团圆宴上,气氛热闹,所有人都热情的祝贺穆霓凰新婚快乐,只有蔺晨冷冷的坐在一边,耷拉着眼皮,噙着冷笑,看着梅长苏的“爱妻”琵琶别抱。

他知道,这是迁怒,也知道,梅长苏和穆霓凰早就说开,所谓两情相悦,不过是欺骗萧景琰的把戏。可是他还是忍不住不平,忍不住怒火。

穆霓凰饮下萧景琰敬的酒,情绪蓦地低落下来,一边所有人都想起了原本和萧景琰焦不离孟,孟不离焦,应该和萧景琰一起敬酒的那个人,一时间席间落针可闻。

“霓凰怎么不开心?”萧景琰端着所有人都十分熟悉的微笑道。

穆霓凰抬头看见这个笑容,猛地直了眼,打了一个哆嗦,笑得勉强:“没,没事。景琰哥你没事吧?”

“啊,没事。是想小殊了吗?”温良纯善的微笑明明暖的仿佛三月春光,穆霓凰却觉得心里冷的好像天山千年不化的冰雪。

蔺晨在一边忽而皱起了眉头,心惊了一瞬,觉得萧景琰一瞬间好像一汪深山静潭,看起来一眼见底,平静无波,却难辨潭底幽深,汹涌暗流。

他想起临走前梅长苏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觉得这次恐怕真的玩脱了。

穆霓凰突然哭了出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哭,只是看着萧景琰眼中的荒芜突然觉得心中难言的酸楚。

她蹲在地上,捂着眼睛,眼泪顺着手指落在地上,打湿了泥土,沾染了衣衫,可是她停不下来,只要一想到萧景琰的眼神,就忍不住落下梨花雨。

“失礼了,眼中进了沙尘,容我休整一番,去去就来。”穆霓凰红着眼睛说着,不敢抬头看萧景琰,径自退走。气氛就此僵冷下来。

萧景琰也没有动作,只是放下了酒杯,捡了几样小菜,略略吃了几口便停箸沉默。一场好好的团圆宴就这样不欢而散。

宴后三日,蔺晨奉诏入宫面圣。

他跨进了门后,所有的宫人就无声退下,只留他一人面对空荡荡的大殿,四处打量。他挑眉:“陛下不现身么?”

萧景琰的声音从内殿传来:“蔺阁主请进。”

蔺晨调笑:“陛下这样行为,看起来颇有些对蔺某人有意之感哪。蔺某人江湖草莽一个,就不进去失礼了,还请陛下有事便说罢。”

沉默一瞬之后,萧景琰的声音又传出来:“没什么,只是问问。不想说就算了。”

蔺晨一愣,片刻就摇着扇子回语:“没什么,就那样,怎么,怕他死不了么?”

“啊。”

蔺晨这回是真的不知道萧景琰是什么意思了。“啊”是个什么意思?

他倒是有心继续往下问,萧景琰却没心思继续说。

“蔺公子,请罢。”高湛将蔺晨送出宫,心里不知是什么滋味。最后只有这样,只能这样吗?靖王殿下当真命苦,祁王殿下你若泉下有知,可会后悔?

蔺晨回去之后还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个“啊”究竟是……

元祐十三年,萧庭生篡位,挟持太后,武帝投鼠忌器,被拘于芷罗宫。

“庭生!”梅长苏一路不停的赶路,颠的茶饭不思,脸色苍白似鬼,撑着蔺晨的手见到了这个他唯一的弟子。

“……苏先生,你,回来了啊?”少年天子笑得意味深长,“你要是想带他走就去吧。”

“你不怕?”蔺晨眉头紧锁,三年前的不详之感又翻涌上来。

“……如果你可以的话。毕竟,他曾经是我生命中唯一的光。如果可以,我希望,他可以活着而不是只能活着。”玄色帝袍的少年敛去笑容,说的真诚。

言罢,挥挥手,一边内侍躬身行礼,带着几人走向芷罗宫。

“景琰,我回来了。”梅长苏笑得虚弱又苍白。

“啊。”萧景琰看着眼前宣纸上的“明镜止水”,没有抬头。

“景琰,我回来了。”梅长苏的身形摇摇欲坠。却挥开了蔺晨想要扶住他的手,一步一步走向背对着他的萧景琰,“我知道,景琰你这三年不开心。我来带你走,好不好?大梁交给庭生,好不好?”

“多少难熬我都一一熬过来了,如今我不闻不问不痛不痒又怎么会不快乐?”萧景琰背对着梅长苏和蔺晨,怒极一样的细细抖动身体,“在我需要你的时候,你不在,现在我已经不需要你了,你却又突然出现。错误的时间遇上对的人,最好也不过是各自珍重。”

“不是的,不会的……”梅长苏心里苦涩难言。

蔺晨纵然不喜萧景琰的言辞,但他不得不承认,让萧景琰留在这里才是最好的办法。今天梅长苏带走萧景琰,谁知道明天江左盟还能不能在。

“景琰,你跟我走吧。那个盛世我不要了,好不好?我们归隐江湖好不好?”梅长苏不知道自己应该怎么做,怎么说,他只能想尽办法劝说萧景琰,他要保护他,即使他不愿意。

“不必了,”萧景琰停止颤抖,声音里带着诡异的快意,“这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天荒地老。”他回头,带着两行血泪。

唇角渗红,耳垂滴朱,鼻孔涌血。满脑袋嗡嗡声,可他心里无比满足:你看,他果然还是为大梁生,为大梁死。

“景琰——”梅长苏原本就鬼一样的脸色居然红润了起来,他扑过去,却没能抱住萧景琰倒下的身躯。他趴在萧景琰身边,手足无措,不敢碰萧景琰一下,颤着手很久很久,小心翼翼的的点了点萧景琰的脸颊,温温的,软软的。

七窍里流出的血在萧景琰身下渐渐积成一洼,然后一点点散开,把梅长苏堆在地上的袖子染成热烈的艳色。微凉的血液把梅长苏的手烫的没了知觉,把梅长苏的眼烧的通红。

“景琰。景琰?景琰……”徒劳的呼唤,声声都听不见,只能听到自己心口的洞里呼啸的寒风,一次次剧烈的撞击在腐朽的心脏上,早在梅岭就已死去的心脏又开始跳动,一下一下,一抽一抽。每一下都溅出大片鲜血,比碎骨痛,比削皮苦。难过的要死却落不下一滴泪。

景琰,我好疼,小殊好疼,你抱抱我,你睁开眼睛抱抱我……

当时领略,而今断送,总负多情*。

 

-END-

*纳兰容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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