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浆鸡排

【苏靖】殊梦 十三

几人出了府,见天色已暗。梅长苏立于萧景琰身边,闭上双眼,如坠云端,只听见呼呼风声。

等到耳边传来萧景琰的声音却不到半柱香,“到了。”

梅长苏一睁眼,就见他们站在一座三进大宅的园子里。园中俱是应季鲜花,假山水榭,亭台楼阁,小巧精致,颇有江南韵味。

萧景琰也不看他们的反应,径自和出门相迎的矮小老翁寒暄见礼,然后就有仆人接过他们的贺礼,并将他们引进府中入席。

坐下不一会儿,相貌秀丽温雅,像个漂亮的女子的狐子出来与萧景琰见礼并交谈起来。原来这狐子名唤孔小宦,生父是孔圣后人,生母是狐族皇甫家的女子。当年皇甫家借助其生父身上的圣人遗泽度过了天雷击顶之劫难,而后其父福分已尽,早早去世。他就随母亲回了皇甫家生活,现下他将要入朝为官,请求萧景琰为他想办法去除身上的先天自带的狐族魅惑之力。

萧景琰喝了一口茶,似是呛咳了几声,笑着道:“贤弟说笑了,这并不是什么难事,只需一件遮掩之物即可。明日来取便是。”

孔生大喜,躬身作揖不止。

而后就有个妇人出来拜见,年纪约有四十多岁。老翁说:“这是我的妻子。”除了萧景琰淡淡点头,众人皆拱手还礼。

顷刻间听到鼓乐齐鸣,有人跑来道:“到了。”老翁急忙出门去迎接,几人也站起来等候。

半盏茶不到,就有许多侍者提着夹纱灯引着新郎进来。新郎大约有十七八岁,相貌俊雅。老翁让他先给萧景琰行了礼。新郎两眼看着萧景琰,细细打量了一番。萧景琰就像婚礼主持人一样,还了半主礼。紧接着翁婿互拜,拜完后,就入席。一会儿,年轻的丫鬟侍女们一个接着一个,送来热气蒸腾的佳肴美酒,玉碗金杯,映照得桌子发亮。酒过数巡,老翁叫侍女去请小姐来。侍女应声而去。过了很久没见出来。老翁起身,自己掀开帏幔去催促。

过了片刻,几个丫鬟仆妇,簇拥着新娘子出来,环佩叮当作响,兰麝熏香四散。老翁叫女儿向上面行礼。起来后,她就坐到了母亲的旁边。梅长苏稍微看了一眼,只见她髻插翡翠凤钗,戴着明珠耳坠,容貌艳丽,绝世无双。

随后酒宴继续,老翁数次欲言又止,萧景琰只做没看见,言豫津眼睛都要挤的变形了也不理会。

不多时,听新郎说要走,乐声猛然间响了起来,人们纷纷离席下楼走了。萧景琰几人也顺势告辞。

又是一阵清风,再睁眼,他们已经站在昆仑府门前。梅长苏觉得他隐约曾在两次风声中听到大力拨动琴弦发出的“嘣——”的一声。可萧景琰没等他们睁眼就已经推着轮椅到了他们前面好远的昆仑府大门前,背对着他们。

“天色不早,各自回去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萧景琰说完就叩门进去了,徒留众人面面相觑。之后各自散去,回了家。

萧景琰一进门就捂住嘴,压低了声音咳得蜷缩在一起,大滴大滴的热血从他的指缝渗出,滴滴答答的落在地上,他的衣服上。大片大片的暗红在地上张牙舞爪,开出了狰狞妖艳的花。犹如鬼怪的爪牙伸向萧景琰,要将他拖进燃烧着无明业火的无间。

他把上涌的淤血咳吐干净之后,抽出白棉帕,哆嗦着手慢慢擦干净脸上手上的血。擦完下巴,他猛地攥紧了帕子捂着心口弯下腰,把上半身紧紧贴在大腿上,头顶着膝盖一动不动,另一只染血的手死死扣住轮椅的扶手,握力之大甚至使得手背上爆出了根根青筋。扶手被这一握,发出木头被挤压碎裂的声响,在这寂静的夜里越发让人感到一股寒气从尾椎直冲百会……

“啪啦”一声,一张支离破碎的古琴从他宽大的袖中滑出,落在地上,散成无数不足手掌大的木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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